什么是禅？禅是放旷任其去住，静鉴觉其源流，既有去住自由的豪放旷达，又有观察源流的静寂观照。这兩句话是华严宗祖师澄观所言，但常为禅宗所用，出自其《答皇太子问心要》，讨论的核心议题是众人之自心，澄观讲，至道出于心，心的运行特点是念念无住的，但是这个念头永不停留之心的本体上，有知的存在，这个知就是根本，澄观的弟子宗密则概括为“知之一字，众妙之门”。澄观进一步说：如果不悟这个心，就会有众多的痛苦，如果觉悟了这个心，就会洞见一切。并且又谈到悟后境界，放旷任其去住，静鉴觉其源流，既有放旷，又有静鉴，放旷（豪放旷达）的时候，任你住留还是离去，由此表示心灵自由，静鉴（静寂鉴照）有时候，要认清世界的源和流。静鉴体现的是认识程度，放旷体现的是实践方式。澄观在这篇文章中还讲过兩句话：“悟证则不可示人，说理则非证不了。”谈到证悟，不可以对人说，我开悟了，不可这样向别人显示。谈到对于禅理的认识，则要以自己的亲证为标准，假如自己没有证得，不可以向他人去讲解这个原理。这是禅门中许多人没有做到的，大慧宗杲批评有的人喜欢对他人说，我证了，我悟了，胡说乱道，谩神諕鬼，使得有些人以为原来禅师就是这样。岂不知，真正开悟的人，其实不怎么说话，“唯亲证亲悟底人，不假言词，自然与之默默相契矣！”（《大慧语录》卷九）有证悟的人之间，大家也只是默默相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