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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孔门禅”与住持性英
来源:《少林史话》  时间:2015-08-17 10:22:00  

蒙古大军南侵,兵戈连日,烽火遍地,中都的官吏士绅纷纷南迁避难。中岳嵩洛,暂成安然的一隅。贞祜至金亡的二十年间,在嵩洛汇集了一大批顶尖级的社会精英。这些士人同病同忧,一是为避战乱,背井离乡,家道中衰;二是身为金臣,但政局腐败,报国无门,三是有人投了蒙古,有人未投蒙古,贤佞如何评判,令人困惑。这时候,“湛然居士”耶律楚材,以金臣投奔成吉思汗,被称为“吾图撒合里”(美髯公);万松也由金章宗的宾客变成了窝阔台的宾客,儒家的“忠”不但不能谈,避之亦惟恐不及。于此背景下,万松公开阐扬了他的禅法精髓——“显诀”。这“显诀”是:“其法,忘死生,外身世,毁誉不能动,哀乐不能入。”他还说:“湛然居士得此显诀,大会其心,精究入神,尽得其道。世人皆说佛法可以治心,不可以治国。证之于湛然,正心、修身、家富、国治之明显效果,我的显诀不比《大学》差!”湛然居士用这个“显诀”敬告他的朋友们,但都不体会,惟有屏山(李纯甫)、闲闲(赵秉文)二居士心照神会。“闲闲居士”赵秉文(1158-1232),良臣大儒,著作等身,“自幼及老未尝-H废书”,时人称为“斯文盟主”。“屏山居士”李纯甫,一代奇才。当时学者雷渊(字希颜,1186-1231)认为,李的学说前无古人,卓然自见,不苟同于众人,甚至主张立他为“亚圣”。怀才不遇的李纯甫归心于万松,游戏禅儒。万松的“显诀”后来发展成了所谓“孔门禅”,关健人物正是赵秉文、李纯甫等士大夫们,还有当时少林寺的住持性英。“孔门禅”实为时代思惟之产物。当此国破家亡,人心动荡之时代,传统的儒家道德思想和理论受到了挑战。士大夫们就从“外佛内儒”,转而为外儒而内佛的形态了。李纯甫为少林寺写了一篇《重修面壁庵记》(1220年作,1222年刻石立碑),“孔门禅”的精髓可从此中寻觅。《重修面壁庵记》首段自叙学儒书经历,经史子集无所不读,学至于佛,则无可学者,乃知佛即圣人,圣人非佛;西方有中国之书,中国无西方之书也。第二段指出学士、大夫们畏佛典之高深,顶之而不观,目之而不解,却一味攻击佛法为“怪咏”,为“邪淫”;另一方面,佛教各派又各执所见,使佛教大意扫地。只有禅宗的教外别传,似雅乐,如甲第,历代师承剧谈高论,径造佛心。第三段例举历代高僧、高士们应用禅法精华的专著。第四段指出那些历代高僧、高士们应用禅法精华的阐说才使得“圣人之道”不堕于寂灭,不死于虚无,不缚于形器,即使是狂夫愚妇也可以“立悟”;道冠儒履也能为之解脱。洋洋洒洒的文章也不过是“游戏三昧”!

李纯甫大胆向传统提出挑战,敢言人所未言。《重修面壁庵记》一出,诸儒大哗,群起攻之,斥为异端。这景象正如元好问送给李纯甫的挽幢:“世法拘人虱处褌,忽惊龙跃九天门。”意思是传统束缚下的人就像裤子里的虱子,李纯甫则一跃而出藩篱,使他们惊惶失措。面对“腐庸呆儒”的攻击,李纯甫写了《新修雪庭西舍记》,说是唯有老庄之言奥妙,而佛教之理精微,老庄也不可与佛相比拟,最后还说:“噫嘻!孔、老复生,不废吾言矣!”李纯甫的著述还有《楞严外解》、《金刚经别解》及《鸣道集解》等等,说佛陀、老子、孔子三圣人“理性之学要,终归指佛祖而已”。“孔门禅”的另一位思想领袖,少林寺住持性英,字粹中,号木庵,生卒不详。他弱冠作举子,后受到博州(今山东省聊城)高仲常的影响,出家为僧,跟从万松老人。贞祐初(1213年)他南渡黄河,居洛西子盖山。时人把他看做是一位“诗僧”。他与三乡(今宜阳县三乡镇)人辛愿、赵宜之、刘景玄,还有1216年南下的元好问,常常聚在一起讨论诗词文章而成为好友。据说,他们都有“一条生铁脊,两片点钢唇”。北方文坛一代宗师元好问,是性英四十多年的好友。元好问有诗云:“不见木庵师,胸中满尘泥。西窗一握手,大笑倾冠巾。“感情之真挚,可以想见。性英出世后,在龙门西山宝应寺做住持多年。这宝应寺是埋葬唐代禅宗南宗七祖神会大师(684-758)的地方,寺址今为粮库。从1224年至金亡(1234年)前后,性英为少林寺住持十年左右。金哀宗时,赵秉文奉命祠太室山(中岳主峰),过少林寺而会见性英。当时性英倦于送往迎来,思欲退席,赵秉文就作书挽留,书中称赞他“书如东晋名流,诗有晚唐风骨”。性英后北上大都(今北京),在仰山栖隐寺住持五六年。据记载,1259年时他还健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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